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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腐

嗒、嗒。

 

習慣性地抬頭望向窗外,今晚的星依舊靜靜地躺在夜空中發著光芒。

 

「啊、獵戶座...

 

被一旁三顆排成一直線的星星吸引了目光,自己對於星象沒什麼概念,只知道每當看到這三顆星形成的腰帶時,內心又會再一次提醒他「冬天已到」這項事實。

 

「淳?真是巧遇呢。」

 

走廊的另一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,來人一頭白色髮絲在星輝下顯得耀眼,緩步來到淳的面前。

 

「光秀?」這個時間點,他怎麼會在這?啊了一聲,「難道你也是?」

 

「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事,不過如果是和你一起被傳喚的話,感覺會是有趣的事呢。」光秀嘴角揚起平時的笑容。

 

「你別開玩笑了。」

 

淳敲了下紙門,裡面傳來沉穩的低聲。

 

「進來。」

 

「打擾了。」

 

「兩個人都來的正是時候」見這兩人竟不約而同而抵,信長笑了開來,放下改著公文的筆,信長雙手交疊看著眼前截然不同的兩人,「坐吧。」

 

「這次叫你們來,是想交付你們一個任務。」信長拿來桌上的地圖,「東邊這個小國的大名要籌辦宴席,但那天我得去別的領地視察,就讓光秀你代我出席了。」

 

「是,我知道了。」

 

「對方同意這樣代替出席嗎?」淳疑惑問出聲。

 

「問的好,淳」信長笑了一下,「說起來你也是立了功勞呢。」

 

淳不解地歪著頭,光秀似乎有什麼預感的笑了下。

 

「這次你要跟著光秀一同出席宴席,以安土樂師的身份作為演奏嘉賓出席。」

 

「蛤?」

 

「原來如此。上次信長大人舉辦宴席時,這位大名似乎非常喜歡淳的演奏,這就是他同意我代為出席的條件吧。」和淳一起出差?想想就覺得有趣,而且......

 

看著一旁一臉詫異的人兒,指不定這次出去能和他變得更親近,光秀心底暗暗高興著,臉上還是那副高深莫測的笑臉,只不過笑意更深了些。

 

「唉...知道了,就是去吹幾曲而已吧?我會去的。」淳放棄似地嘆了口氣,他知道自己是辯不過信長的,何況還有一個老狐狸坐在一旁,不用說他肯定也會幫著說服自己,畢竟這傢伙一副看好戲的臉。

 

話說,居然是和這傢伙一起當差嗎?他對光秀不算是很了解,掛著笑卻總是掖著自己的心思,如果這趟出門能更了解他就好了......可總覺得會不太平啊這一趟。

 

「總之,這次出席宴席的事就交給你們倆了,好好表現,別出了什麼亂子。」關係到安土的聲望和名譽的事,自然得好好叮囑,不過交給這兩人倒是不用多餘的擔心。

 

「是。」

 

「那麼早點休息吧,也準備一下行裝,兩日後就準備出發。」

 

出發當日——

 

「來得真早,淳。」

 

拿著行李的淳來到正殿門口,門口邊早就矗立著一個人影。

 

「早安。」打著哈欠,淳走路有些搖搖晃晃,不習慣早起的他這樣已經是極限了。

 

「看上去很累啊,你沒事吧?」光秀收起笑容,認真審視著淳的臉,認真的模樣讓淳有種奇妙的感覺,早起而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。

 

「沒事,我只是不習慣早起」淳微微別開視線,和光秀並肩走著,「你也很早啊。」

 

「是嗎?一想到要和你出遠門就興奮地睡不著呢。」恢复往常的微笑,光秀低下頭對著淳道。

 

「欸...?」淳一臉驚恐地看回去。

 

「開玩笑的。」

 

「你......」臉微微漲紅,看著這紅撲撲的臉頰光秀的心情愉悅了起來。

 

不過,說是期待已久倒是不為過,這一趟跟他之間會有怎樣的插曲?真是拭目以待。

 

走了一段路後,淳將行李換成左手拿,因行李重量集中而發紅的手掌映入眼簾,光秀二話不說一把拿起淳手上的行李。

 

「給我吧。」

 

淳投來疑惑的眼神之際,光秀緊接著又道:「樂師的手很重要的吧?要好好保護才行。」

 

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。

 

淳也不多堅持,對著光秀眼睛眨了眨,最終平靜地道:「那就謝謝你了。」

 

肩並著肩走,不知為何,忽然很希望這段路能更長些......唔、奇怪的想法,還是別想了吧。淳搖了搖頭。

 

 

「淳,還行嗎?」

 

......屁股有點疼。」

 

這一趟兩人一個隨從也沒帶,也許是先前氣氛使然,搞得有點像是約會一般。

 

「快到了,再堅持一會兒吧。」

 

「唔…」

 

「淳?」

 

聽見後方傳來的呻吟,光秀迅速地回過頭。

 

嗒。

 

回過頭的同時,淳已經下了馬,準備把馬繩拴在樹上。

 

「就讓我休息一下...!」淳一臉認真地向光秀請託。

 

真是敗給他了......光秀無奈地笑著,也跟著下馬休息。

 

綠草如茵,周邊風光明媚,休憩的草地附近有條小溪,淳坐了一下後便跑到溪邊蹲著,左看看右瞧瞧,似乎對這光景充滿著無盡的好奇心。

 

看著眼前孩子似的到處走來走去的淳,莫名的心情也會跟著被治癒,這麼想著的同時淳走了回來,坐在光秀身旁。

 

「不玩了?」

 

「我沒在玩」淳抬頭望向天空,雲正好遮住了陽光,風吹彿著兩人的髮絲和衣擺,「你有夢想嗎?」

 

「夢想?」怎麼冷不防地就丟了一個問題給他。

 

淳持續望著蒼穹,點了點頭。

 

「夢想這東西會阻礙太多事情,對我來說很不便」依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,光秀看向淳,「它是很美好的東西,也許一生中我都不會擁有吧。」

 

聽到這,淳有些目瞪口呆,心想著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東西後,光秀就接著發問了。

 

「你呢?」

 

「嗯?什麼?」沈浸在思考中的淳猛然回神。

 

「你有夢想嗎?」

 

淳沉默了一會兒,緩緩開口。

 

「作曲子吧。」

 

「什麼?」

 

「我想作曲」淳定睛望向光秀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色彩,「我想作出很多很多的曲子。」

 

並非為答案所驚訝,而是他眼中那風雨過後的決然意志使他訝異,雖沒有笑容,但是淳的眼睛中卻盈滿了笑意。

 

「不過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夢想——光秀?」

 

淳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,俯視著光秀,背光的臉龐讓他看得入迷。

 

回過神,「沒事,走吧。」

 

 

「我是代替織田信長大人前來參加宴席的明智光秀。」到達宴席後,光秀向大名打了招呼。

 

「光秀大人,歡迎歡迎,請入座吧。」大名熱情地招待著賓客,注意到一旁的淳,立即睜大了雙眼,待淳還未介紹自己時,興奮地握起淳的雙手道:「是淳大人吧!今天能邀請到您在宴會上表演真是我的榮幸!」

 

....嗯,不會。」顯然是被大名的熱情給驚到了,淳有些僵硬地說道。

 

「今日能再一聞淳大人繞樑三日的笛聲,實在是太開心了,宴席後還請光秀大人和淳大人在這住上一晚,我們這的溫泉可是十分不錯的。」

 

溫泉啊......還真不錯,看來來這邊一趟,當個差也不壞,淳聞言有些開心。

 

「——那就謝謝您了」光秀不動聲色的上前攬住淳的腰際,使得被握住的雙手被鬆了開,「我們就先進去了,淳還得準備等會兒的表演。」

 

「也是,那就請兩位大人自便,來人,帶兩位賓客進去。」

 

「走吧,淳。」

 

.......

 

「淳?——」

 

一看,被攬著的淳滿臉通紅,和光秀身子緊緊貼著,兩人就這樣共享著冬日裡的體溫,「那個......能放開我了吧?」

 

紅潤的臉龐讓光秀失了神。

 

光秀抬起淳的下巴,撫向臉頰,那觸感讓淳嚇了一跳,閉上了眼睛。

 

等了許久,什麼事也沒發生,偷偷睜開了一眼,光秀的神情有些迷茫,淳疑惑地叫了他:「光秀——唔!」

 

額頭被彈了一記,光秀放開淳的臉,一如往常的嘴臉,笑著對他說:「你這樣很危險呢。」

 

「什、什麼?」扶著額,臉上的紅潤有增無減。

 

「沒什麼」拍拍他的頭,「你還要先去排練等會兒的表演吧,我先去宴會廳,期待你的表演。」

 

說罷,便揚長而去。

 

......什麼嘛這傢伙。」話說剛才是在想著會發生什麼嗎...不不不,跟他是能發生什麼事,都怪他的動作太招人誤會了。

 

 

宴會廳中,來自周邊的各國都派人出席了這場宴會,是場許多大名、武士都會現身的場合,光秀陸續和許多人官方問候之後,在位子上坐了下來,嘆了口氣,剛才真是危險...他閉上眼的瞬間,就有個衝動想親下去,閉成一字型的嘴、微微乾燥的嘴唇,讓他有些把持不住。

 

更讓他失了神的是他的表情,從來沒有覺得這傢伙這麼可愛過。

 

「各位貴客,現在表演即將開始,首先由我們的女樂師一眾帶來演奏。請欣賞。」

 

思緒被宴會主人的聲音給打斷。

 

看來還沒輪到淳出場,這位子離舞台有點距離啊...等到淳出來的時候坐前面一點吧——自己中的毒真是不輕,光秀自嘲,也不為自己辯解了,自己對他的確是有某種異樣的感情在。

 

隨著眾人的掌聲,光秀拿起酒杯看向舞台,幕簾拉起,五名女樂師排成倒三角的順序,低著頭,每人前面都放著一台琴,掌聲再度響起,領頭的女樂師緩緩抬起頭的同時——

 

「——淳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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